贺兰山车神

杂食个人号,啥玩意儿都发
如果可以请给我很多评论plz

【佳昱】MARCH

请配合BROCKHAMPTON的《MARCH》食用

很短很无趣很拧巴很ooc,三月底的情愫暗涌

Call me after mid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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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佳看了看微信,蔡程昱发来的那条消息已经静静躺了两小时,他打了字又删除,在另一端看一定是无数次“对方正在输入中”,可是两个小时过去对话框仍然一片死寂。时间奇妙的沉淀在两小时前,之后所有心脏砰砰跳动的声响以及房间内的踱步都被挤压成虚无。 

 

手指切换界面,飞速按下一串数字,可是又在拨通之前迟疑,再一点点把电话号码的每个组成部分删除。要说什么呢?该说什么呢?他看着手机屏幕一点点变黑,深吸一口气,向后倒回床上,在心里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梳理一遍。他们是怎么开始的呢?一次演出之后的把酒言欢,酒后互相搀扶回酒店房间的跌跌撞撞,一起跌进大床然后滚成一团的酒后乱性,醒来一片狼藉连声互相道歉,最后在沉默中各自收拾残局,灰溜溜地离开,之后就再也无法回到原先亲密无间的普通兄弟关系,甚至连听到Grande Amore时都会有些许不一样的情绪蔓延。 

 

那只是个意外,他们彼此心知肚明,活了二十余年一直笔直生长,从来不会在同性身上看出一丝欲念的钢铁直男,但是偏偏在酒精驱使下做出让事情完全偏离轨道的事情。马佳已经想不起来那天晚上他们喝了多少,也记不清那天他们到底是怎么脱了衣服睡到一起去的,只记得蔡程昱笑笑的说“哥你脸好红啊”,他的嘴唇吻上去像看起来一样柔软,他的脸因为不胜酒力而变得通红,他的身体倒还是白白净净的,稍一用力抓他的手腕会留下红红的指印,但是他很乖,并不叫痛,只是有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吻上去能尝到咸涩的味道。不过是一串没有逻辑的碎片,但总是时不时地跳出来叫嚣着,似乎要推动他们之间发生点什么,似乎只是要搅乱马佳的大脑。 

 

他想蔡程昱大概也一样困惑,所以最开始他们都小心翼翼,试图把那晚发生的事情从生命中抹去,可是似乎越逃避就越难以忘记,很多个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演出的事情、排练的乐谱、家人的情况......乱乱的缠绕在心头,连同蔡程昱的笑脸一起,莫名其妙地蹦出来把大脑搅成一团浆糊。某一天他终于无法忍受这种折磨,打算直面那个错误,把事情理清楚,于是抓起手机来打个电话过去,“蔡程昱,我们聊聊。” 

 

蔡程昱答应的倒是很干脆,想必也深受困扰,只是在约好时间地点之后很小声地补上一句,“你以前会叫我程昱的。”声音很轻,有点像自言自语,又有点像孩子气的撒娇,简单的一句话里好像揉了很多种情绪,马佳一时间分析不出,下意识钝钝地说了对不起,然后又听到他憨憨地笑了两声,笑得并不开心,好像是出于缓解尴尬或自嘲的目的,却让两个人又一下陷入尴尬,最后还是马佳先说“晚安”然后挂断。此刻是凌晨1点17分,他们尴尬地通话6分钟,约好一周之后尴尬地面谈一小时。 

 

面谈的细节他不记得了,只记得是在晚上。真是好笑,似乎大脑故意要和他作对,所有至关重要的时刻都变得模糊,只有一些本该被忘记的情节还完好无损地储存在脑海。他们没有真的谈到那晚上的事情,只是漫漫地聊了聊各自的近况,然后他主动提出送蔡程昱回去,一个大男人护送另一个清醒的大男人回去实在是有些荒谬,但是他们就是那样不尴不尬地走在路上,中间留出半个人的空间来,手缩在口袋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张口清清嗓子却又在说话之前让每个音节都消散在春夜暧昧的空气里。很晚了,他们又在一起跨过一天,暖色调的路灯照在蔡程昱柔软的头发上晕开橙黄色的光泽,莫名其妙地渲染出一点迷幻的意味。或许他只是太困了,或许春夜本来就会让人做不清醒的事情,他突然很想亲吻蔡程昱。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站住脚叫一声“程昱”,然后走过去把口罩拉下去一点冒冒失失又很浅地在他唇上啄一口,亲完了就很快地弹开。蔡程昱没有反抗,没有像普通直男那样大叫“恶心”然后拼命擦嘴,他叫他“程昱”的时候蔡程昱很快地转过来望着他,眼睛眨巴眨巴像一只很乖的小狗,而他亲上去的时候蔡程昱的眼睫毛疯狂颤动了一下,他弹开之后蔡程昱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过了好几秒钟才垂下眼帘盯着脚尖,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闷闷地说,“佳哥这是怎么回事?”他好像从语气中捕捉到一丝羞赧和隐约的喜悦,可是再想咂摸就连那个尾音都已经全部飘散了。蔡程昱没有抬眼看他,也没有再说话,这时候应该是他来讲点什么。 

 

有一瞬间他很想道歉,带着点混不吝的痞劲儿说自己就是突然脑子一抽,然后把一切都打个哈哈过去,在出演阿尔芒之前先演一个名为马佳的渣男,但是开口之前大脑突然调出蔡程昱红着眼眶眼含热泪的模样给他看,于是他先唾了自己一口又搜肠刮肚地想第二种方案。要怎么解释呢?还是直接不解释?蔡程昱等了快一分钟没有等到一句回应,已经抬起头来有些失望地在他脸上扫视一圈,在他匆匆忙忙说对不起之前先迈开大步往回走,背影是受了伤的倔强模样,还有一句很大声的“晚安”扔在地上,又冷又硬好像一拳打在马佳脸上,有点疼。他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要不要追上去,最后终于鼓起勇气要过去解释的时候,蔡程昱已经走远了。 

 

现在他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瞪着天花板,脑子里一团乱麻,好像要从一片空白中瞧出一个答案。一开始我为什么要睡蔡程昱?那天晚上我为什么要亲蔡程昱?现在我为什么不回蔡程昱的消息?我为什么那么做?他为什么那样做?我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他对我又是什么感觉?问题太多太杂,大脑索性再次捣鬼,又在他眼前反复循环播放蔡程昱的脸,把那些还没有答案的问题统统替换成关于蔡程昱的很多个瞬间:排练时唱到兴起绽开的笑容,登台演唱最后挥下来的手臂,小孩子一样软软糯糯的“佳哥”,被挠痒痒时惊慌又快乐的“哎呀哎呀”,满眼泪水时通红的脸,那天早晨惊慌失措的扯被子遮住身体的动作,那天晚上他唇部柔软的触感...... 

 

马佳又解锁手机看一眼那条消息。 

 

“如果你对我有哪怕一点点喜欢,12点之后给我打个电话。” 

 

晚上九点发的,他徘徊到晚上十一点才敢去想怎么回复,凌晨一点才终于鼓起勇气打算打个电话过去,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现在天都快要亮了,天光从没拉好的窗帘里透进来给房间晕出一丝阴阴的蓝。几小时过去想不出一个对策,几个月过去认不清自己的心,与蔡程昱相比实在是十足的懦夫。其实他并不清楚自己是迟迟不敢接受从钢铁直男到喜欢男人的这一步惊险跨越,还是被蔡程昱的坦然对比成胆怯,或者只是他不敢去想倘若在一起了以后有多难——家人的态度,熟人的指摘,外界的白眼,世俗的眼光全部射过来要在人身上硬生生的捅出血洞......那时候蔡程昱还能像现在一样勇敢吗?而他只是因为想到那些只是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就会恐惧到连一个答案都不敢给出吗? 

 

早晨六点半,马佳敲响了蔡程昱的房门,手机放在兜里低电池电量自行关机。 

 

门里传来和往日的轻快相去甚远的拖沓脚步声,没有往日高声的问询“谁呀”就房门洞开。“佳哥。”蔡程昱挤出一个笑来掩饰眼底的难过,声音里带着疲惫,大概是昨晚通宵等了那个等不到的电话,眼下带着两团黑轮,整个人憔悴成一株将要被下锅的小白菜。 

 

“程昱。”他也笑,眼睛弯成月牙藏起一夜未睡熬出的红血丝,上前一步吻住蔡程昱的唇,把他所有可能出口的问题全部闷死在口腔里。“电话里怎么能说得完我对你的喜欢?” 

 

三月已经结束,我会和你一起迈进四月。不一定是Grand Amore那么响亮,但是我会在,午夜也好,白昼也罢,我会和你一同高歌爱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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