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车神

【棋昱】BOY

年下好年下妙年下香得呱呱叫！

题目来自Charlie Puth的BOY

小狼狗学弟/傻白甜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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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ow I'm In It

 

怎么是他？提着袋子买菜归来的蔡程昱远远望见楼下熟悉的身影，一下停住脚步站在原地思考起对策。可是还不等他想出一个好一些的借口，那人已经看到了他，像终于等到主人回家的大狗一样欢快地扑过来帮他提袋子：“蔡蔡！”

 

“叫学长。”蔡程昱努力板起脸拿出研究生学长的架子，对大二的学弟尽量冷酷无情，从男孩手里抢过沉甸甸的购物袋就往前走，“你有什么事在学校说，不要打扰我的私生活好吗？”

 

龚子棋的眼神立刻黯淡下来，有些委屈，但还是像小尾巴一样跟着他一直走到楼下，小声念叨着：“你一周没来了，我问新来的助教你怎么了，他说你生病了，我这不是想来看看你么……”

 

“就是普通的重感冒你担心什么？而且我现在已经好了。”蔡程昱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刷开单元门走进去，余光瞥到男孩跟着自己进来，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赶紧又补上一句冷冷的“你回去吧”。可是逐客令显然没起作用，龚子棋自然地提起他提了一路已经提不太动的购物袋，按下电梯按钮，笑眯眯地看着一脸惊异的他，做一个“请”的手势，随后跟着他进了电梯，一言不发却准确无误地按下数字17。

 

电梯上升，蔡程昱站在龚子棋身边心乱如麻。男孩今天应该有精心打扮过，打理过的发型，刮净胡茬的下巴，带着荷尔蒙气息却不过于撩人的香水味，皮夹克牛仔裤配马丁靴，帅得一塌糊涂，精准击中他的心。可是这不行，完全不行，助教和学生行不通，研究生二年级的学长和大二的学弟行不通，蔡程昱和龚子棋完全没可能在一起。更何况他们明明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虽然学同一个专业，但是课余生活天差地别。龚子棋爱打篮球喜欢Rap，时常与朋友去蹦迪喝酒，参加学校的歌手比赛收割了大群迷妹，朋友圈里晒球鞋发swag自拍，是社交圈极大的万人迷男大学生；而蔡程昱呢？蔡程昱的生活似乎除了学术就是学术，课后读书并且给学弟学妹做好助教，闲了也就是去剧场看音乐剧歌剧，逛逛菜市场买菜做饭，偶尔刷刷微博追追剧，感情生活挫败连连目前是一潭死水，社交圈限于本专业，前景规划是留校任教继续搞学术，清心寡欲得不像24岁而像42岁。

 

但是龚子棋像一块石头丢进他的湖心，打碎了24年的沉寂，水面上荡漾起一圈又一圈涟漪。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楼层，蔡程昱被拽回现实继续面对跟在自己身后出了电梯又要进家门的小尾巴，对着那张满是示好之意的帅脸愣是硬不下语气。不等他开口，龚子棋先一脸认真地解释自己这是送佛送到西，子棋快递使命必达，提了蔡蔡的购物袋一定给他送到家里才行。蔡程昱叹了口气，小声嘟哝一句“可是我又没有请你帮我提”，还是打开门请他进去了。

 

男孩放下袋子也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自觉地打开购物袋挑出他买的青菜走进厨房冲洗。蔡程昱追在他身后冲进厨房从他手中抢过菜来，“你干嘛呀？”屋主皱起眉头凶他，“放下袋子你就可以回去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来。”

 

龚子棋同学的脸皮厚度很可以，不急不恼地出了厨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屋主放在桌上的半袋薯片吃起来，泰然自若的仿佛这就是自己家。蔡程昱没听见关门离开的声音，出来一看又觉得一阵头大，“你怎么还没走？”

 

“我提那么沉的袋子上来你还不让我缓一会儿吗？马上走。”龚同学眼皮都不抬一下，仰脖把袋子里的碎薯片全倒进嘴里，顺手把包装袋揉成一团投进垃圾桶，漂亮的三分球，站起来抹抹嘴巴径直进卫生间洗了个手。蔡程昱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甚至不自觉地想自己今晚是不是得准备两人份的晚饭，龚子棋却已经走过来，摸摸他的头，“膨化食品少吃，注意身体哈，我走了。”

 

门关上之后蔡程昱还愣在原地：龚子棋摸我的头？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已经红成了油爆虾的颜色，晃了晃脑袋像是要把刚才发生的一切从头脑里甩掉，慌慌张张地进了厨房准备晚饭，可满脑子都是龚子棋，差点在切菜时切了自己的手。这可不行。小助教对自己说。不能喜欢上龚子棋，他还小呢，可能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能他一点也不喜欢你只是想从你这里多捞一点平时分，可能他就是太无聊了随便和你玩玩，你不要自作多情。

 

在经历了长达半小时的自我说服之后，蔡程昱终于平复心情回到厨房。这没什么的。他对自己再三强调。拿出你行走江湖单身多年的真本事来！

 

 

2. Trust3000

 

大家都觉得这学期龚子棋像变了一个人。很少抽烟，拒绝酒局，不再蹦迪，认真学习，上课时更是专心，特别是习题课上，一双眼睛死死钉在助教身上，目光热切得简直能在人家脸上烧出洞来。死党打趣说春天来了龚哥也开始蠢蠢欲动了，漂亮妹妹大把任挑怎么偏偏盯上助教。但是龚哥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此刻他的眼里只有蔡程昱，心上也只有蔡程昱。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应该是蔡程昱第一次出现在教室里自我介绍的时候，那节课龚子棋刚好迟到，匆匆忙忙进门的时候两个人正好四目相对。“怎么迟到了呀？”年轻的助教微微笑着冲他招招手，“快进来找个位置坐下。今天先放过你，以后早点来。”龚子棋莫名其妙地被那个笑容电到，整个人晕晕乎乎地随便找个座位坐下，翻开课本两眼还死死盯在助教身上，来时路上还想着这节课怎么水，现在大脑里全是“他好可爱”和“这门课我一定认真学”。就是这样，没有一点道理可讲，龚子棋对蔡程昱一见钟情，花了三节课时间把人家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一遍，顺顺的头发也喜欢，圆圆的眼睛也喜欢，脸上的小痣也喜欢，流畅的下颌线也喜欢，白白嫩嫩的手臂也喜欢，握着粉笔写板书的手也喜欢，反正怎么看怎么喜欢。下课来得猝不及防，龚子棋挤到小助教身边，露出自认为杀伤力十足的撩人微笑，用自认为最性感的低音问他可不可以加个微信。助教眨眨眼睛问他加微信干什么，声音干净清亮还带一点鼻音，可爱到龚子棋在心里哐哐撞大墙。“我对这门课比较没信心，加个微信以后方便问题，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借口当然是张口就来，“今天迟到真不好意思。”

 

“没事，下次不要迟到就好。”助教笑着扫了他的二维码，“同学你是？”

 

“龚子棋。”

 

加了微信之后龚子棋第一时间给人家建个新分组，“甜美助教”，只此一人，再的要么不够甜要么不够美，总之都比不上蔡程昱。怀着激动的心情点进朋友圈，从自己早晨分享的歌一路检查到两年前发的健身自拍照，确认无误才鼓起勇气试着去看蔡程昱的朋友圈，然后就从上午十点半一直窥视到了下午两点，把能看的全部翻了个底朝天，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这人真可爱，还喜欢音乐剧歌剧，自己租房子还喜欢做饭，钻研学术那么认真刻苦，大学本科的时候就软软糯糯那么可爱，更要命的是现在24岁了还和18岁的样子没什么区别。天哦，龚子棋抱着手机跌进被子里缩成一团，他怎么那么可爱啊，我一定要追他。

 

然后大家都清楚地感觉到龚子棋变了，从一个爱玩爱闹的酷盖变成了一心向学的好学生，有人猜测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他都笑而不语，内心冷哼：蔡程昱喜欢能发SCI的人，我不好好学怎么能和他有共同话题？每次蔡程昱走进教室就能看到龚子棋坐在第一排，有时候两人闲聊几句；每次下课龚子棋都冲到讲台上提问，不管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先冲了再说，反正能多听蔡程昱跟自己说几句话就是赚到，就算他皱起眉头说“子棋你怎么这个都不明白呀”都超级可爱，而且就算他觉得这问题很蠢还是会耐心解释，嘤，真是太可爱了。

 

两人的关系一点点拉近，龚子棋得寸进尺，又是约蔡程昱一起玩卡丁车又是约他一起打游戏，两个人渐渐地熟络起来，有时候也一起看电影吃饭。龚子棋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感情可以一步步培养，小助教可以一点点攻略，熟起来总有一天会水到渠成抱得小蔡归。那天下课走得迟了一些，骑上摩托正准备驰骋校园的时候突然看到蔡程昱一个人在路边走，不知怎的就抛下说好一起去吃烧烤的朋友冲到蔡程昱边上，耍帅一样摘下头盔扬起一个自信360°无死角的帅气笑容，“要不要载你一程？”

 

小蔡应该有被电到，他觉得，反正他不会承认自己太狂劲吓到人家。蔡程昱懵懵地抬起头看了他两秒，有点呆但是非常可爱，四下环顾了一下确认说的是自己，一下涨红了脸，摆摆手说不用不用。说实话当时龚子棋很尴尬，觉得自己这样做确实有点幼稚好像还有点轻浮，但是仍然想再挣扎一下，就直勾勾地盯着人家说“可是我真的想带你一段啊”，下垂眼像小狗，杀伤力比刚才的笑容还大，一般没人招架的住。

 

小蔡果然中了招，怯怯地说“那好吧”然后接过头盔带上，乖乖地坐到他身后。“你送我到校门口就可以了，我坐公交回去。”拜托，大好的送心动对象回家的机会啊，龚子棋怎么可能错过？于是他酷酷地说没事你住哪我直接送你到家门口，听到蔡程昱说出一个地址就喜滋滋地发动摩托车扬长而去，徒留一边等人的朋友暗搓搓地骂龚子棋大色坯。路上龚子棋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笑出声来，太美好了，送喜欢的人回家，这什么浪漫爱情片桥段？心机boy龚子棋故意骑得快了一些，蔡程昱穿得单薄，本来远远地缩在座位后部分和他保持着礼貌距离，速度一快风把衣服都吹透了，只坚持了一会儿就怪不好意思地问他介不介意自己扶一下他的腰。“随便扶。”心机男孩酷酷地说，心里巴不得蔡程昱快点整个人依到自己后背上，最好胳膊也牢牢环到腰上，绝了，幸好蔡程昱看不到他表情，否则他嘴巴快要偷偷咧到耳朵根的样子一定会把人家吓坏。

 

送小蔡回家是追蔡之路上的一大步，知道了地址就可以多送几次，后来小蔡总是不好意思地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但是龚子棋的热情不会熄灭。两个人的距离越拉越近，但是在期中考试周前几天的时候遇上重大危机。那一周龚子棋有好几个大作业要准备，忙得焦头烂额睡得很晚，早晨没有听到闹钟错过了上课时间，醒来已经快要下课。龚子棋看了一眼时间，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拿起手机给蔡程昱发消息道歉并且求通融。虽然之后为自己当时头脑不清醒的举动道歉了，蔡程昱也没再说什么，但是这一下就让他怀疑起龚子棋接近自己的动机。再之后蔡程昱得了重感冒，换了一个助教来上课，龚子棋一下慌了神，追到蔡程昱的住处来看他，确认小助教无大碍自己还有机会才放心离去。

 

明天课上应该是蔡程昱来了吧？睡前龚子棋抱着手机纠结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发过去一个“明天见”，想了想觉得语气好生硬，又加上一句“晚安”，丢下手机蒙上头睡了。不知道蔡程昱会是什么反应？不过不管怎样龚子棋都不会放弃的。明天见。明天继续努力。

 

 

3. BOY

 

追蔡从来都不是简单事，更不是一时兴起。龚子棋也曾思考过好些夜晚，确认自己不是出于玩乐或好奇才去追求自己的助教。没有办法啊，我真的没有办法，他想，就是对那个人一见钟情了，我能怎么办？我除了努力让我和他变成可能还能怎么办？而另一边蔡程昱也心事重重，一边挣扎着想要保持助教与学生的距离，一边不可避免地被龚子棋吸引。

 

子棋很好呀，蔡程昱想，子棋又帅，上课又认真，作业也完成得好，平时又很好学喜欢提问，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又很贴心温柔，很好很好的一个男孩子。只是我真的配得上他吗？他接近我真的不只是为了一个好一些的分数吗？蔡程昱想不出来，但是为了保全自己的体面，只能努力与龚子棋拉开距离。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越躲男孩逼得越紧。龚子棋上课永远坐第一排不说，一下课就要挤过来眨着眼睛提问，解答完也不走开，要一直等到蔡程昱回答完所有人的问题才和他并排走出教室，一直送到教学楼下，仿佛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走到楼下就要问蔡程昱需不需要自己送，被拒绝了也不泄气，顶多懊恼地微微垂下眼睛，但很快又像没事人一样问他去哪里要不要一起走一段，热切的像只小狗，说话时语气里满满的爱意让蔡程昱觉得如果他有尾巴一定会摇得很欢快。

 

可是蔡程昱已经决定不要屈服了，龚子棋再怎么热情也没用。先从拒绝他送自己回家开始，逐步蔓延到不再秒回他的微信消息，慢慢戒掉闲了就和他聊天的习惯，拒绝周末的邀约让他和朋友好好玩，不再回答他明显就是随口胡提的傻瓜问题，并且敲着他的脑门说“这个也不知道吗你好笨”，板起脸和他相处，装出高冷的样子拒他千里，严防死守，绝对不为他可怜巴巴的语气和委屈巴巴的眼神软化，坚决不能再向爱情的深渊滑哪怕一步。

 

然而很遗憾的是，事情好像并不受蔡程昱的控制。龚子棋越挫越勇，虽然握着手机死活等不到小助教的回复，还是要在全体舍友面前立下必定追到小助教的flag；哪怕约人家出去玩回回碰钉子，还是要在所有朋友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这只是我追蔡路上的一点小挫折；就算连陪小蔡走路去办公室都要被嫌弃，还是要在同学同情的眼神里扬起笑脸解释“我们关系好他才敢这么说”。他表面上好像一点也不慌张，实则心里慌得要死，一天照几百回镜子，生怕自己看上去邋里邋遢或用力过猛招人反感。小蔡怎么不回我消息呀？这句话他一天念几十遍，舍友耳朵都要磨出茧子来，实在受不了就把他从床上拽下来，“龚子棋把你眼泪鼻涕擦一擦，那么喜欢人家就去表白啊！”

 

表白？龚子棋何尝没有想过呢？只是他远比自己想象中胆小，太害怕被直接拒绝然后连朋友都做不成。蔡程昱那么优秀，那么可爱，那么闪闪发光，喜欢他的人一定很多，我龚子棋在其中能排上名次吗？更何况直接虎头虎脑地冲去表白未免显得幼稚，玫瑰花巧克力小熊都太俗套配不上独一无二的人，表白一定要别出心裁好好准备，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龚子棋愁啊，蹲在阳台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心烦意乱地把头发刨成鸡窝，瞪着微信消息置顶的对话框发呆。

 

蔡程昱当助教的这门课程在考试周前两周结课，考试安排在考试周最后一天。蔡程昱帮导师整理完学生的平时成绩，检查是否有误的时候滑动鼠标看到名单里龚子棋的名字，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个人已经很久没给自己发消息了，下课也不再赶过来问问题而是直接收好书包离开。也许是烦了吧，觉得没意思了，就不再追了。摘下眼镜活动一下有些酸痛的脖颈，一边觉得自己解脱了一边却莫名的失落。就这样就放弃了呀，果然还是男孩，果然就是不合适，幸好自己及时在心动之后控制住了，不然现在该有多伤心？拿起手机看看沉寂已久的对话框，没忍住发一句“期末考试加油”，想了想大概男孩正忙着复习可能也收不到消息，迟疑片刻还是撤回了。盯着屏幕等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哑然失笑把手机扔到一边，揉着眉心暗暗难过了一阵儿。真是好笑，明明没有喜欢上他啊，怎么现在心里还这么难过？闭上眼怎么全是他和漂亮小姑娘帅气小伙子在一起的美好画面？明明与我无关啊......蔡程昱，清醒一点啊！

 

龚子棋倒不是真的把蔡程昱忘了。他确实是在准备考试，最近也见了不少漂亮小姑娘帅气小伙子，紧锣密鼓地筹备着要给蔡程昱一个大惊喜。微信上那条“期末考试加油”他不是没有看见，不仅看见了还激动地捧着手机尖叫“蔡蔡主动给我发消息了”，把坐在边上复习的舍友吓得差点翻下凳子，为此遭受舍友毒打还被嫌弃“孩子疯了”。他忍了忍没有回复，过了一会儿又眼看着消息被撤回，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蔡程昱一定也喜欢我就是不好意思说！

 

考试在考试周最后一天的晚上，收卷之后就是大解放，坐在考场上大家都摩拳擦掌准备考完冲出学校疯一夜。龚子棋早早赶到教室和同考场的好友们密谋大事，有些人眼神一亮一下恢复活力，有些人一脸惊诧心道这小子真野，也有些人大笑着伸出大拇指。没过多久蔡程昱就和另一位助教一起走进教室，不自觉地瞥一眼坐在117号座位的龚子棋，看到男孩坐在那里认真看书的样子，心里又是像被细针轻扎：他根本没受影响，我又何必自作多情？不过他今天考完应该就要出去玩吧，打扮得那么帅，不知道是不是要见漂亮小姐姐......啊啊我为什么胡思乱想啊龚子棋和我没关系！蔡程昱赶紧收回目光，和另一位助教一起筹备考前事宜。

 

时长两小时的考试，蔡程昱的目光总是情不自禁地飘到117座上。龚子棋一直在埋头答题，全程基本没有抬过头，更没有往他的方向看哪怕一眼。蔡程昱越看越觉得心里难过，想来想去得出一个“龚子棋就是为了得高分才想和我搞好关系”的答案，可是越想越忍不住要接着看他，越看越觉得自己真傻为什么被学弟欺骗感情，但是仍然狠不下心来骂他渣男。唉，没办法，和龚子棋在一起的时候确实很快乐啊，感觉自己找回了应有的青春活力，也能放肆大声笑，也能大声唱歌哪怕走音，也能偶尔使小性子耍脾气非要人来哄。好像突然找到一个人聊天，可以把自己喜欢的音乐分享来分享去，在路边看到了可爱的小狗也想让他知道，更可贵的是找到和自己一起探讨音乐剧歌剧的人，真是没想到龚子棋这样的男孩也会喜欢这些。蔡程昱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浮，过了两秒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监考赶紧又把笑意压住。相处的感觉很舒服，仔细想想好像和自己之前谈恋爱的模式也没差多少？哎呀哎呀，只谈过一次恋爱，还只持续了一个月就因为太木讷不浪漫被人家甩掉，好像没有什么借鉴价值......哎呀扯远了，不管怎样就算龚子棋只是闹着玩，也该感谢他这段时间陪我度过了一段美好时光吧。

 

考试结束的铃声准时响起，收完卷子整理完抬起头说句“假期快乐”放考生离开，努力不去看117号座位。监考结束把卷子交到老师办公室，另一位助教与女友有约走了别的方向，叹口气一个人下楼，突然楼梯口闪过一个黑影，差点没把小蔡吓到原地坐下。

 

“龚......龚子棋？”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慌张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你来干嘛？”

 

龚子棋也很紧张，挠挠后脑勺，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腼腆的笑，脸一下涨红了，和平时神采飞扬的那个人很不一样。“等你。”

 

“等我干嘛？”蔡程昱很想凶巴巴地赶他走，但是莫名其妙的感到眼眶发酸，出口的话倒显得像是撒娇。“我不要你等，我又不是自己回不了家。”

 

“蔡程昱。”龚子棋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大着胆子拉住小助教的手，望进人家眼睛里去。“我喜欢你。”语气非常真挚，眼神非常诚恳，但是蔡程昱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瞪着男孩，张大了嘴说不出一个字。

 

“去你家等在楼下几小时只是为了见你一面，下课后耍赖地跟着你非要一起走就是想和你多相处一阵儿，没有问题创造傻瓜问题也要在下课后挤过去提问是因为喜欢你认真讲话的样子，非要送你回家是想要多感受你坐在我身后传来的温度，故意骑很快是要你把胳膊圈在我腰上啊。” 龚子棋心一横索性全部招了，“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我觉得你特别可爱！我喜欢你！我好喜欢听你叫我名字，好喜欢看你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连你敲我脑门说我笨的样子都没来由的喜欢得不得了。我就是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 他把三个“特别”咬得特别重，语速很快，有点着急，有点慌张，眼眶也不自觉地发红。“你也喜欢我吧？不然怎么会总往我的方向偷瞄，怎么会一边说着“你真麻烦”一边给我解释傻瓜问题，怎么会一边抱怨我是不是都不学习一边和我一起看音乐剧歌剧一起打游戏，怎么会一边叫我骑慢一点注意安全一边搂得更紧一点？”

 

“我才没有......”小蔡老师终于憋出一句弱弱的反驳，“我是你助教......我给你讲题天经地义而且让你注意安全也是普通朋友会做的事......你不能这样胡乱推测。”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龚同学不依不饶，“你明明脸都红了，一直从耳朵红到脖子，我知道你一害羞就脸红，你害羞说明被我说中了。”

 

“才不是......”蔡程昱的脸更红，竭力想给自己保全最后一点颜面，“你才19岁你懂什么呀？你还小呢，分不出普通朋友的喜欢和恋人的喜欢很正常。而且我都24岁了，研究生二年级了，你才大二，你还小，我们不合适。”

 

“我20了！”龚子棋气呼呼地把他的手抓得紧了一些，不给他一点挣扎的空间，“不要把我当成小朋友，不要说‘你还小我们不合适’这样的话，你都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合适？”说着说着唇角突然又勾起一个坏笑，眼里也闪过一丝得意，“还是说你已经在脑子里设想过和我交往了？”

 

蔡程昱一下说不出话来，发觉自己疏于锻炼的小身板挣不脱龚子棋坚持锻炼的肌肉束缚后便也放弃了挣扎，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破罐子破摔，红着脸毫无底气地承认事实，“好啦我就是喜欢你。可是我们真的......”话音未落就被男孩钳着下巴突然吻住双唇，毫无防备地被夺走了初吻，还吻了足足十秒，松开的瞬间整个人都失了神。

 

罪魁祸首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挑一挑眉毛扬起唇角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招牌微笑，“拜托小蔡老师，给我个机会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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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明天要发的情人节联文预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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